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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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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得苍白。

    白长虹手持射日神剑一步步走了过去,那双严厉的目光有如利刃般投落在夏巩仞的身上。

    夏巩仞痛苦的颤声道:“白长虹你好狠!”

    白长虹一抡射日神剑,那刃上泛起一股冷寒的剑芒,他冷漠的道:“点苍派横遭灭派之祸,死了不下三百弟子,你们能对那些无辜的人下如此重的毒手,难道我就不能狠心……”语声一顿,长笑道:“夏巩仞,以你那种低劣的手段,杀你并不为过!”

    他豪迈的一阵大笑,倏地运转剑光,往夏巩仞的胸前挑去!

    “白长虹,你住手!”

    这声娇呼急切的响了起来,白长虹心神一紧,剑势未落,急忙收剑而退,回过身子扭头望去。在那深邃如海的目光中,陡地浮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子,他的全身经脉一紧,几乎要喊出声来。

    夏巩仞全身惊颤,道:“馥萍,我的孩子!”

    夏馥萍幽怨的望了白长虹一眼,缓缓走到毒神夏巩仞身前,她伤心的叹了口气,凝视着夏巩仞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巩仞轻轻一拭嘴角上溢出的血渍,道:“孩子,你怎么啦?”

    夏馥萍凄然道:“我不是你的孩子,你不是我爹!”

    “你说什么?”夏巩仞惊骇的道:“谁告诉你的?”

    他的心神恍如受到铁锤重重的一击,几乎被击得片片碎裂开来,一件不愿为人知道的事情终於揭露了出来,使得夏巩仞痛苦的望着夏馥萍脸上。

    夏馥萍痛苦的道:“你不要再骗我,我的爹是公羊翎。”

    “胡说!”夏巩仞急切的道:“这显然是有人故意中伤,破坏我父女之间的感情,馥萍,你是一个好女孩,不要去信那些鬼话。”

    夏馥萍心里非常悲伤,她见这个老人如此焦急的掩饰真相,不禁更加难过。

    她摇摇头道:“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爹,我依然会像以前一样的敬爱着你,所以今日我绝不让白长虹伤了你!”

    她轻轻一拭挂在脸上的泪痕,幽怨的斜睨白长虹一眼,只见白长虹这时也正茫然望着自己。

    夏馥萍心神一颤,缓缓走向白长虹的身前。

    她幽幽地一声叹息道:“白长虹,请你放了我义父!”

    夏巩仞楞道:“什么?你叫我义父!”

    他似是没有想到夏馥萍会突然改起口来,顿时有一股凉意自心底涌起,他知道,这个最令他疼爱的女孩子再也不属於他了。

    夏馥萍回头颤声道:“你虽不是我亲生的爹爹,可是却养育我十几年,我称你一声义父是应该的。”

    “呃!”夏巩仞痛苦的低吟了一声,诧异的望着夏馥萍,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到心中碎裂成片。

    夏馥萍缓缓收回视线,投落在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轻轻地道:“长虹,你答应我好么!”

    “哼!”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啊!”夏馥萍惊悸的倒退了两步,颤声道:“长虹,你……”白长虹疾忖道:“我的心里正燃烧着仇恨的怒火,点苍灭派的惨事,恍如刚刚发生不久,我要找那些可恨的贼子报仇,不论谁替这些仇人求情,我都不会答应……”忖念未逝,他冷冷地道:“馥萍,这是我和他个人之间的事情,你退到一边去,日后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轻易放过他。”

    欧阳空呵呵大笑道:“小丫头也替老毒物求情来了!”

    夏巩仞大喝一声道:“老烟虫,你在看笑话!”

    欧阳空冷冷地道:“这是报应,谁也救不了你!”

    忘情剑客白长虹将手中射日神剑运力一逼,在剑尖上陡地涌起一股冷寒的剑芒,闪闪烁烁。

    他冷煞地笑道:“夏巩仞,你可以出手了!”

    夏巩仞这时心神俱裂,存於胸中的那股戾气虽然使他凶念急转,可是对方那种令人骇惧的神威逼得他不敢发作。

    他嘿嘿笑道:“白长虹你不要逼人太甚。”

    语声一转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受伤极重,老夫岂会惧怕你。”

    白长虹冷哼一声,向前大踏一步,冷寒的剑光如电挥出,一溜剑芒破空颤起,挟着异啸射出。

    他满脸杀气,轻喝道:“你死罪可免,活罪得受!”

    正在这时夏馥萍轻叱一声,身形突然跃了起来,在空中连着换了三个姿式,一手斜斜的劈落。

    掌风威烈凌厉,狂飙起处,凌厉无比的罩向白长虹的身上。

    白长虹没有料到夏馥萍会骤地向自己劈来一掌,他愕了一愕,急忙晃身一跃,退出五尺之外。

    他诧异的问道:“馥萍,你疯了!”

    夏馥萍满面泪痕,她恍如非常痛苦似的,嘴唇轻轻颤动,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当真是人见人怜。

    良久,她才悲凉的一笑,道:“长虹,你不要逼我,不管我义父有何重大的罪孽,我都不能容许你在我面前杀死他。”

    “馥萍!”毒神夏巩仞怒吼了一声,夏馥萍惊悸的望了她义父一眼,只见一代毒门高手夏巩仞此刻脸上弥漫起一片蒙蒙的青气,愤怒的瞪着白长虹。

    夏馥萍骇然叫了一声,道:“义父,你怎么啦?”

    夏巩仞冷冷地恨声道:“我要施出无影之毒和他同归於尽!”

    夏馥萍惶悚的颤栗,一股深浓的恐怖之色显现在她脸上,她颤声道:“义父,你不能!”

    大烟杆欧阳空骤地脸色大变,大烟杆在空中一抡,颤出无数的杆影,他慎重的低喝一声,向前急行三步。

    他大声道:“夏巩仞,你只要敢施出霸道无伦的‘无影之毒’,日后我老烟虫必血洗百毒门,将你那些毒子毒孙杀死殆尽,让你们百毒门从此自江湖上除名……”夏巩仞只是冷冷地望了欧阳空一眼,他冷哼一声,斗大的手掌倏地撑开,缓缓抬了起来。

    他嘿嘿一阵冷笑道:“白长虹,我只要将双手在空中一搓,你便要中毒而死。”

    “哼!”白长虹不屑的哼了一声,缓缓将射日神剑放回剑鞘之中,凝重的运起了师门神功,一道无形的劲气霎时弥漫布起,使得衣袍都整个隆隆鼓了起来。

    他深吸口气,脑海之中疾忖道:“我必须要施出太阳三式将夏巩仞毁於掌下,才能逼使他没有机会发出无影之毒。”

    他冷漠的道:“你如果真敢施出‘无影之毒’,我立刻杀死你!”

    “嘿!”夏巩仞低喝一声,大笑道:“白长虹,你主意打错了!”

    “义父!”夏馥萍惊悸的叫了一声,她晃身扑在夏巩仞的身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摇晃着他。

    她近呼哀求的道:“义父,你不能这样不顾性命!”

    夏巩仞全身似是受到什么重大的震撼一样,在那苍老的面上浮现出一片黯然的神色,他凄然摇了摇头,轻轻抚着夏馥萍的发丝,沉重的道:“孩子,我敢发誓你是我的亲生孩子,在这世界里我唯有和你相依为命,如今你不知受了谁的挑拨而使我们父女感情破裂……”他悲痛的一声长叹,忽然狠心的将夏馥萍推开,双掌在空中一搓,一道青蒙蒙的雾气扬起……欧阳空目皆欲裂,大喝道:“小子,小心!”

    白长虹早将劲气布满全身,他见毒神夏巩仞一搓双掌之间,便有一股雾气冒出,暗中叫了一声道:“不好!”

    他陡地一移身形,右掌如电光石火撩起,一股火红的光华,从掌心之中隐隐透出,向着毒神夏巩仞身上击去。

    “长虹,不要杀我义父!”

    夏馥萍发出一声尖叫,掩着脸悲泣起来,那回肠荡气的泣颤声袅袅消逝於空际,呜咽飘进每个人的耳中……白长虹心神一震,发出的力道不禁一松,暗中叹了口气,脑中疾快闪现出无数的念头。

    “我不能杀死夏巩仞,而让夏馥萍恨我一辈子!”

    “呃!”一声惨叫之声过后,毒神夏巩仞庞大的身躯倏地倒下,一股殷红的血水自嘴角溢出,流在地上。

    “义父!”夏馥萍惊悸的狂喊一声,扑在夏巩仞的身上,轻轻哭泣起来。

    白长虹非常痛苦的道:“他不会死,在你的面前我不忍下那样的狠手!”

    夏馥萍恨声道:“我不要听,你坏死了!”

    忘情剑客白长虹落寞的一声长叹,和欧阳空并肩向大殿之外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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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自投罗网

    点苍山在日光下显得沉醉了,在这迤逦千里的云山下,忘情剑客白长虹突然的紧张起来。

    他茫然仰首望着缭绕在白云里的山巅,在心中忽然产生出无限的感慨,想到那惨遭涂炭的灵山,如今不知变成什么模样时,脸上忽然掠过一层黯然的神色。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终於又回来这里了!”

    大烟杆欧阳空见这个青年在顷刻之间变得如此伤心,也不由得一阵唏嘘,他连吸数口烟,道:“小子,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身形展开,驰步若飞,不消多大功夫,已经走在登山道上,两人越爬越高,快到峰巅时,山风飒烈,云雾在足下缭绕,彷佛与尘世间整个隔离了,青松翠柏,巍然丛生於峰峦之间,“上清观”已一片惨然,使人觉得这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古刹,颓败得快要崩塌了。

    “当!”

    清越的钟声在清风里飘散开去,那响亮的钟声依旧,可惜如今人物全非,已不是当年的“上清观”了。

    白长虹陡地一煞身形,道:“里面有人!”

    欧阳空捋须沉思道:“江湖上都说点苍派灭派之后没有一个弟子生还,如今灵山依旧,钟声响澈不绝,难道还有点苍派弟子?”

    忖念未逝,上清观里忽然人影一闪,这个人身法轻盈快捷,若非欧阳空这等人物,当真不容易发现。

    白长虹满面诧异之色,他身形一掠,道:“我们进去!”

    两人身形在空中连晃三下,踏上上清观的石阶射进大殿中,只见冷清的大殿里打扫得非常干净,恍如经常有人在其中走动一样。

    白长虹和欧阳空在大殿里扫视一圈,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心中顿时纳罕起来。

    欧阳空一摸脑袋,道:“怪了,刚才明明看见一个黑影,怎么?”

    白长虹也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他四下略略一扫,嘴角上忽然漾出一丝笑意,领着欧阳空走向天井之处。

    天井旁边耸立着一个六尺长的大石柱,在石柱上刻着一个大八卦,白长虹曾经晓得这大八卦的用处,他走到那大八卦图处,朝着巽、干两个记号上用力拨了一下。

    只听一声轻响过后,那个大石柱忽地往后面移开,露出一个大圆洞。

    欧阳空伸了伸舌头,道:“奶奶的,你们点苍派还有这样一个隐密的地方!”

    白长虹目光一凝道:“小心,里面有人!”

    欧阳空性子最烈,他一听这洞里隐藏着武林高手,顿时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大烟杆於空中一晃,向前走了二步。

    他大骂道:“哪个龟儿子躲在里面,给我大烟杆滚出来!”

    “照打!”

    自那黝黑的大圆洞中传来一声叱喝,只见三点寒星恍如急矢一样的射出来,成品字形的飞到。

    欧阳空大烟杆轻轻一抡道:“他xx的,你敢吃老子的豆腐!”

    “叮!当!”连着三响,那三点寒星完全被大烟杆砸飞而去,坠落於地上。

    这暗器一过,大圆洞里响起数声如雷的吼声,只见三个年轻的小道人各握着一把长剑,疯狂的冲了出来。

    欧阳空怒笑一声道:“龟儿子,原来是你们捣鬼!”

    他疾快的抡起大烟杆,施出一个怪招,分别点在这三个小道人的手腕上,顿时三剑齐飞通通坠落在地上。

    那三个小道人骇得脸色大变,楞楞的望着大烟杆欧阳空,似乎不相信一个糟老头会有这样高的功力。

    白长虹冷煞的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躲在这里?”

    这三个小道人顿时变得毫无惧色,索性闭上双目,对白长虹的问话充耳不闻,像是置生死於度外一样。

    白长虹一连问了几次,那三个小道人始终不予理会,欧阳空看得大怒,伸手给了这三个小道人每人一巴掌。

    “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清脆的传开来,那三个小道人挨打之后,突然同时睁开眼睛,恨恨望着欧阳空。

    只听他们同声骂道:“我们点苍弟子并不怕威胁,你这老混蛋纵然打死我们,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半个字。”

    白长虹一惊,道:“你们是点苍弟子?”

    语声一顿又道:“我也是点苍弟子!”

    这三个小道人犹疑片刻,显然不信忘情剑客白长虹也是点苍派弟子,俱是不屑的轻啐了一口,那种视死如归的样子,使白长虹和欧阳空同时一愕。

    其中一个冷冷地道:“你不要拿话来骗我们,点苍派除了我们三个生存之外,还没有听过有弟子能逃过那场死劫。”

    白长虹晓得他们不会相信自己是点苍派的弟子,他双手掣出斜插於背后的射日神剑,在他们面前一晃,只吓得他们面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下出来。

    他斜伸长剑道:“这是点苍镇派之宝‘射日神剑’你们总该相信我是点苍派的。”

    那三个小道人骤见射日神剑出现在他们面前,满面惊异跪了下来,对着射日神剑拜了三拜。

    首先站起来的那个道人,道:“弟子云风、清风和飘风,不知……”白长虹一笑道:“我是白云飞的儿子白长虹!”

    “师叔!”那三个道人诧异的喊了一声师叔,在他们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层轻松的笑意,忙领着白长虹和欧阳空走回大殿里。

    清风弄了几样小菜和一罐酒,五个人席地而坐,竟畅饮起来。

    白长虹哪有心情喝酒,他喝了一口道:“我这次回点苍主要的是要召集本派流浪於江湖上的弟子,从新创派,替死难的弟子报仇!”

    云风忧郁的道:“本派自灭派之后,流浪於各地的弟子下是匿藏起来,便是隐姓埋名,绝口不提点苍之事。”

    欧阳空连喝数口酒,道:“真他xx的没出息,点苍竟出现这种弟子!”

    哪知他语声未落,突然面色大变,怒吼一声,抡起大烟杆向清风、云风和飘风三个道人身上点去。

    那知他身子才射出一半,陡地坠落下来,脸上立时滚下了颗颗豆大的汗珠,通体一颤道:“小子,我们上当了!”

    白长虹尚未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方要阻止欧阳空那种鲁莽的行动,只觉四肢乏力,脑中一片混沌……那三个道人身形突地一分,各自退后五、六步,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和欧阳空哈哈一阵大笑。

    白长虹心中一凛,脑海中疾快的忖道:“我真该死,竟没有想到点苍派的弟子是分玄、松、清三个辈份,这三个道人根本不是点苍弟子,只因我一时疏忽,而落他们手中。”

    他急忙运起本门神功抗拒那渗於酒中的毒素,没有一丝恐惧的望着这三个得意的小道人,在那只冷煞的目光里骤地涌起一股寒意,使那三个道人心头顿时一骇。

    欧阳空虽然四肢无力,嘴里却丝毫也不肯饶人,他鬼嚷一阵,高声骂道:“王八羔子,你们三个狗娘养的!”

    飘风上前重重的给了欧阳空一掌,叱道:“刚才是你最神气,现在我比你神气!”

    “啪!”欧阳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他怒吼道:“王八羔子,我非宰了你不可!”

    他运集全身的劲力凝聚在右掌之上,奋力的向飘风身上击去,哪知掌发无力,竟然没有一丝力道。

    云风嘿嘿冷笑道:“我们赶快通知师祖,说是又擒下两个!”

    “嘿!”的一声,清风手中已多了一个竹筒。

    一道粉红色的光华自清风握着筒子中涌了出来,射向蔚蓝的苍穹,很快的消逝在天空里。

    “当!当!当!”空中连着响起三声钟声,那巨大的钟声,嘹亮的传遍整个山野,回荡在长长的峡谷中。

    “嘿!”

    上清观里突然暴出一声低喝之声,那三个小道人恭肃的凝立在地上,仰首望着大殿之外。

    “天南一角无量宗!”

    大殿里霎时响起一声高唱,那三个小道面上俱露出一脸喜色,赶忙同声应道:“无量弟子灭点苍。”

    响澈云霄的高唱袅袅消逝於点苍山上,只见大殿外一连出现六个服色不一的彪形大汉,拥簇着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文士走进来。

    忘情剑客白长虹心头剧震,只觉这个中年文士非常眼熟,他脑海之中陡然跃进一个人来,不由疾忖道:“他就是玄柏,无量宗主吴剑南!”

    他骤地和点苍灭派大仇人无量宗主吴剑南见面,全身气血陡地上涌,他只觉热血沸腾,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自心底泛起,双目寒光如电,冷冷地望着吴剑南。

    吴剑南望了盘坐於地上的两人,满脸都是惊诧之色,目光在欧阳空脸上溜过,突地聚落在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

    他的心神一颤,道:“你是……”

    白长虹冷冷地道:“无情剑客白长虹便是在下,阁下如果记得不错,当会想到我是谁了!”

    吴剑南嘿嘿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你会回来,所以派无量宗弟子日夜守在这里,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中计。”

    他恍如非常得意一样,在那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冷冷地道:“你自从崛起江湖之后,我无量宗弟子便随时注意你的行动,关於阁下忘情剑客之名,敝派认为是唯一的心腹大患,是故非得你而甘心,嘿!”

    他冷笑数声,又道:“你已服下本门特制的‘落红露’,此毒虽烈却不伤人,只是全身功力无法凝聚,非五个时辰方能解除。”

    白长虹冷冷一笑道:“阁下想得似乎很得意!”

    他暗中己将“落红露”逼於体中一角,不使毒液上升,可是时间一久,就非他功力所能抗拒了。

    他意念流转,脑海中疾快忖道:“我如果趁着‘落红露’尚未发作之前冲出点苍山外或许还有可能,只是我怕欧阳空!”

    他想到大烟杆欧阳空,立时斜睨大烟杆一眼,只觉欧阳空满脸怒气的望着吴剑南。

    欧阳空怒吼一声道:“王八羔子,你们这批龟儿子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我老烟虫虽然落在你们手中却心有不甘!”

    吴剑南冷冷地道:“你这个老烟虫最好安静点,等会儿那种滋味并不是你能忍受的!”

    他目光在大殿一扫,道:“给我先押下去!”

    飘风向前走了几步,道:“师祖,这两个人关在哪里?”

    吴剑南身为无量宗宗主,心中城府之深较之任何人为甚,他深知忘情剑客白长虹和欧阳空都是顶尖的一流高手,稍有不慎,他们便会脱牢而去。

    他想了想道:“这里什么地方最适合?”

    飘风指了指大殿外的一口古井,道:“那里最是适合,只要将他俩抛进井里,弟子敢保证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因为那古井……”吴剑南一挥手道:“好,我要以他俩的人头告祭我无量宗死去的弟子,在今夜所有无量宗的弟子都得赶来这里…”飘风和云风及清风三人恭身答应一声,同时向忘情剑客白长虹和欧阳空走去。

    “哼!”

    正在这时,一声冷哼从白长虹嘴里发出,陡地身形一晃,在电光石火问一掌向那行来的三人击去。

    “呃!”

    狂飙扑起,那三个小道人同时惨呃一声,立时有一蓬血雨自空中洒落,三个身躯笔直的向大殿神龛上撞去。

    “砰!砰!砰!”一连三声巨响,血水溅落,那三个小道人全部倒地而死,连吭都没有吭出一声。

    吴剑南神色大变,怒喝道:“白长虹,你找死!”

    他身形一晃,如电的劈出一掌,一股浑厚的大力疾涌而出,照着忘情剑客白长虹飘起的身形击去!

    白长虹掠身飞起,急喝道:“老烟虫,你行不行?”

    欧阳空呵呵笑道:“我喝的太多了,你先走吧!”

    白长虹陡地一掣射日神剑,一股冷寒的剑光迎空布出,他大喝一声,对着那些扑来的高手各劈出一剑。

    那些高手身形一顿,骇异的退了开去。

    吴剑南长剑如洒出,大喝道:“不要放走任何一个人,那小子支持不了多少时间。”

    他身为无量宗宗主,那一身功力自非寻常,长剑一颤之间,自剑刃上泛射出一股冷寒的剑芒,一式“回空十三斩”十三道剑光如涌而至。

    白长虹神色大变,脑海中疾快忖道:“想不到吴剑南功力这样的深厚,剑道上的功夫竟也这样的厉害!”

    他运起全身的功力,凝聚於剑尖之上,一蓬耀眼的光华,化作蒙蒙青气,反臂劈了过去。

    “叮!”剑刃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吴剑南手上一轻,手中的长剑已被削成两截。

    “啊!”他诧异的暴身倒退,骇然道:“射日神剑,射日神剑!”

    忘情剑客白长虹乘吴剑南错愕后退之际,身形疾快飞掠起来,他在空中一个大转弯,倏地抓起大烟杆欧阳空,向大殿外冲去。

    跟随无量宗宗主吴剑南随身而来的六个彪形大汉怒吼数声,各自抖出长剑挡在门口。

    白长虹双目寒光一涌,大喝道:“谁敢不让路?”

    剑光缭绕颤起,连接伤了三个,这种幻化诡谲的剑法使得那些高手同时大骇,各自退后几步,守住一角。

    “嘿!”吴剑南大喝道:“白长虹,你跑不了!”

    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未必见得!”

    一股浑厚至极的掌风强劲,从他身后袭来,他大喝一声,抖手劈出一剑,身子乘着跃起之式直冲而出。

    “呃!”一个大汉自侧旁一剑刺出,白长虹倏地踢出一腿,只听惨叫一声,那个大汉顿时死於这一腿之下。

    吴剑南目眦欲裂,怒笑道:“白长虹,我们无量宗的弟子从今和你誓不两立!”

    他愤怒的连着击出数掌,掌缘如刀,强劲的掌风呼啸而出,临空涌去。

    白长虹闷哼一声,移形换位,避过这致命的三击,他拔起身形,以剑开路,如飞的向点苍山下驰去。

    吴剑南气得哇哇大叫道:“白长虹,你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抓你回来。”

    沉重的喝声如雷的传了开来,响澈整个点苍山,在那空旷的山谷里,回荡起连串不绝的回音。

    白长虹忙乱的闯进山林,身形突地一个踉跄,在额上泛现出颗颗豆大的汗珠。

    他痛苦的哼了一声道:“没有想到‘落红露’发作得如此之快,看来我今天非被困在点苍山不可,唉!想不到点苍派一败如此,连自己的师门都不能回来。”

    他凄凉的一声大笑,震得林中树叶簌簌抖落。

    欧阳空变色的道:“小子,你……”

    白长虹只是凄凉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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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大力鹰爪

    无量宗宗主吴剑南目注白长虹和大烟杆欧阳空向一片幽林之中奔去,顿时大怒,身形向外斜穿而出,沉声喝道:“给我把那两个小子截住,不管是死是活!”

    无量宗弟子暴喝一声,各自闪身追去。

    正在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连串琴韵之声,“叮叮!”之声缭转而起,那些无量宗的高手陡地身形一顿,竟痴痴地聆听起这阵幻化如梦的美妙琴声。

    吴剑南怔了怔,脑海中疾快忖道:“这阵琴声来得太怪异,不知是谁能弹出这样悦耳的曲子?”

    他远远一望,但觉这柔若流水似的琴音来自四面八方,空中除了这清脆悦耳的琴声外,竟没有一丝人影。

    在那片深幽的大林中,白长虹和欧阳空的身形很快的消逝,他心神一震,怒吼道:“你们都想死了,还不快追那两个……”那些无量宗的弟子正沉迷於这缕缕如丝的琴音之中,骤闻这声沉重的暴喝,神智不由一清,纷纷奔驰而去。

    哪知这些无量宗的高手方要穿进那片大林,自林中突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只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怀抱古琴,面覆黑纱,仅露出两只黑而明亮的眸子,冷怨的注视着那些一飘而落的高手,手指间跳跃在那五根细细的琴弦上。

    “叮!叮!叮!”之声不绝於耳,使得那些无量宗的弟子一呆,俱被这个神奇莫测的女子所吸引住了。

    黑衣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江湖能人,我练琴至今还没看过有这么多的人来听小女子这种粗俗的曲子。”

    她声音极缓,字音又柔和细脆,说来使人心里有种舒畅怡美的感觉,这时无量宗的弟子平时都受吴剑南的束缚,没有到过声色场所,骤见一个这样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禁被她那种俏丽的样子所吸引祝吴剑南身形一飘而至,大声道:“你是谁?可知这是点苍山……”黑衣女子冷冷地斜睨他一眼,道:“这位仁兄好没道理,点苍山又不是紫禁城,你们来得,我就不能来?”

    无量宗主吴剑南一怔,仔细的在这身份莫测的女子身上打量,顿知这女子来得太过於突然,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冷哼一声道:“你不要故意刁蛮,这里可不是好来好往之处!”

    黑衣女子忽然轻声一笑,银铃似的道:“我们何必因这点小事伤和气,算小女子不是,我这里有礼了!”

    她微微裣衽,轻笑道:“荒山古刹凄凉,小女子弹一曲替各位散散心!”

    她也不管对方同意不同意,拨动五弦,一缕清音破空响起,但见五指如飞,奔行於琴弦之间。

    吴剑南斜舒一指向那女子身上弹去,嘴里道:“姑娘好手法!”

    那黑衣女子身形一移,轻笑道:“你指节太粗,不是习弦的好材料。”

    她这一闪甚是巧妙,轻灵的避过吴剑南的一指。

    吴剑南见这女子闪避的身法,心里大惊,道:“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大行家!”

    他一连拍出七、八掌,俱被这神秘莫测的女子一一避过,心中一凛,急忙飘身后退,冷冷地道:“姑娘何必要和我无量宗过不去,请你赶快让开,我们还要追踪本门的要犯!”

    那女子轻轻笑道:“你们在追谁呀?也许我知道……”吴剑南见这女子始终挡住进入那片幽林的去路,顿知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有意刁难,他一掌推出,道:“走开!”

    黑衣女子抡起古琴一挡,冷冷地道:“这里不准你们走!”

    吴剑南见对方古琴向自己脉门之处点来,心中陡地一震,他疾忙收手后退,叱道:“你是找死!”

    他正待施出煞手,那女子陡地一退,冷冷地道:“这里没有你们要追的人,前面是小女子先人灵帏之处,你们若敢惊动死去的老人家,我找你们拚命!”

    吴剑南一愕,没有料到这女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身为一宗之主,自然不会轻信这女子胡诌之言,双眉微耸,冷笑道:“点苍山周围百里内没有人家,姑娘开玩笑了!”

    黑衣女子冷冷地道:“你如果不信尽可去看,如果我没说错,你可得跪在先人的棺前磕头认罪,否则我必不饶你!”

    吴剑南冷哼一声,领着门下弟子向林中行去,幽暗的深林里飘来一阵腐蚀的恶臭味,没有多久,在深林底处现出一间茅屋,一缕灯烛的光影自屋中透出,斜斜投落在地上。

    吴剑南冷笑一声,推门而入,笑意未敛,突然一呆,只见屋中素幔布起,两具红漆棺木,端放在正中厅上,香烛高燃,素花陈列,气氛极是萧穆。

    在灵堂之前,一个白衣少女倚桌而坐,默默凝望着灵堂上几个大字,对他的进来不闻不问。

    他怔了怔,方待退出之时,背后突然有一缕劲风来,吴剑南心中大惊,疾挫身一拧,飘了开去,他回头冷冷一瞧,只见黑衣女子怀抱古琴,冷冷地守住门口。

    她冷漠如冰地道:“你现在该信了吧!”

    吴剑南一时语塞,脑海电转,灵机一动,指着那两具红漆棺木,道:“这里面是什么人?”黑衣女子冷笑道:“我的先人,你私闯灵堂,使泉下的人都不能安宁,从今以后便是我的仇人,还不赶快磕头谢罪!”

    吴剑南双眉愁锁,走至两具红漆棺木中间,左右手各持在棺木之上,冷漠的道:“在下得罪了!”

    白衣少女和黑衣女子脸色同时大变,白衣少女怒叱一声,身形一掠而起,斜伸一掌拍出,叱道:“你敢!”

    吴剑南闪身跃起,跃至门槛之处,道:“在下告辞了,打扰之处,容日后请罪!”

    说着一挥手,无量宗派高手紧随吴剑南身后,向深林奔去,眨眼便消失了身形。

    黑衣女子凝立门口高声喝道:“吴剑南,这笔帐可记在你的头上啦!”

    清脆的语声如电般的传了出去,震得枝叶簌簌作响,良久方逝,白衣少女望着棺木上的五个指印,湛然的掉下两行清泪,那种凄楚的神情,连黑衣女子都觉得一阵心酸。

    黑衣女子幽幽地叹了口气,轻轻地道:“琼霜,你不要难过,吴剑南那一手‘大力阴爪’虽然绝毒异常,但也无法伤着白长虹分毫!”

    她缓缓走至棺前,轻轻一掀棺盖,只见忘情剑客白长虹面色金黄,垂落双目,静静的躺在棺中。

    黑衣女子将脸上面纱一拉,露出一张俏丽美艳的脸靥,那神情肃默的在白长虹脸上一扫,黯然叹道:“真没想到,吴剑南功力达到借物传力的阶段,白长虹身中‘落红露’散功烈药,自然无法用功抗拒‘大力阴爪’功,瞧他脸色淡如金纸,恐怕伤势不轻!”

    卫琼霜听得心神一颤,恍如五雷击顶一样,摇晃着身躯,悚然倒退五步,她神情惨变,哀伤的道:“师父,请你想办法救救他!”

    金筠音闭目沉思了一会,摇摇头道:“当世之中,将‘大力阴爪’列为五大毒功之一,白长虹身遭此危,一时恐怕难以解救!”

    她低沉的缓缓说出,直急得卫琼霜花容失色,泪珠颗颗自眼角上滚落下来,惶悚的望着金筠音。

    金筠音幽幽的叹息一声,道:“只因我们来晚了一步,致使他受了吴剑南的残害,我又因事不便露面,这事倒也难办!”

    卫琼霜挺身拔出长剑,但见一道剑光轻洒而出,她这时神情特异,脸上愁容一扫淡去,露出一种冷煞恐布的凶光,道:“我去找吴剑南拚命,逼着他拿出解药,如果他不拿出,我拚着血溅点苍山,也要杀他个够本!”

    金筠音摇摇头,道:“这样做虽能一逞复仇之快,但对白长虹一无益处,只有加速了他的死亡,况且吴剑南一派之宗,和你师祖极有渊源,为师实有许多不便之处,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寻找解药。”

    她突然一笑,招了招手,道:“孩子,你进来!”

    卫琼霜不解的望了师父一眼,缓缓的走上前去,恭身垂手而立,长剑斜斜点在地面上,哀怨的道:“什么事?”

    金筠音凝重的端详着卫琼霜,轻轻问道:“孩子,你老实告诉我,你爱白长虹么?”

    原来愁容满面的卫琼霜,闻言之后,苍白的脸靥上立时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羞红着脸,低头道:“师父,这你还用问么?”

    老於世故的金筠音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可曾知道白长虹情劫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