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部分阅读
,这一招凌厉快速,空中响起一缕破空之声。
他大声的道:“龟儿子,你说话可得算数!”
夏巩仞陡觉压力一松,深吸两口气,道:“老烟虫放心,我夏巩仞也不是轻易失信之人!”
他这时乘着欧阳空和萨迦大喇嘛搏斗的时候,晃身退后一步,那条青色的小蛇自他身上一掠而起,对着竺西挥来的长剑弹去。
傍立的龙形掌魏彬一见夏巩仞又击出那条含毒至巨的毒蛇,不禁吓得全身惊颤,急忙大声道:“竺兄小心,那蛇有毒!”
竺西剑势一转,自剑刃上泛射出一股冷芒,迎着射来的青蛇拦腰斩去,这一剑快捷异常,一闪劈至。
那条青蛇吱的一声,火红的舌信在空中一翻,借着昂起身子之势,霍地转往陶墨人的身上射去。
陶墨人没有料到这条青蛇来得如此之疾,他正持挥剑击去,只觉脚背上一凉,接着便有一物从大腿上穿过裤裆向上爬来,那冰冷的东西蠕蠕窜动,直吓得他在地上一翻,惊恐的道:“竺西,这是什么东西?”
竺西亲眼看见那条青蛇爬进他裤子里面,这时也是惊惶不已,他颤声道:“是蛇!”
陶墨人虽然胆大包天,从小最是怕蛇,这时一听是蛇当真吓破了胆子,他把手中长剑一撤大声道:“救命呀,救命呀,快把蛇弄走!”
他边说边跑,在大殿上绕着直跑,那条青蛇似有意和他开玩笑,从他衣领上钻出一个身子,在他脸前昂着头望着他。
萨迦大喇嘛身形一跃而来道:“抓住它的七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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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萨迦法王
残碎颓废的庙里,大家被陶墨人那种狼狈的样子震慑住了,俱没有料到,一条小小的青蛇,竟能使一个年轻的一代剑手骇得绕着大殿直吼狂奔。
萨迦大喇嘛神色微微一变,身形电快的拔了起来,他美妙的在空中一个转折,射向陶墨人的身前。
他在空中疾喝道:“快捏住它的七寸!”
陶墨人虽然有一身足以傲世的武功,但对这种令人憎恶的软身动物最是骇惧,他此时全身直颤,脸色发青,握着长剑竟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颤声道:“大国师,请你帮帮忙!”
萨迦大喇嘛见陶墨人那种窝囊的样子,不禁暗中冷冷发笑,他有意在这些人面前露一手,伸出手掌在电光石火间抓了过去。
他嘿嘿冷笑道:“你这个东西也敢兴风作浪!”
掌指过处,响起一声锐利的轻啸,但见掌影轻闪,那条正昂着头的小蛇已落他的掌心之中。
萨迦大喇嘛嘿地一声,道:“这种东西也拿来吓人!”
他运起身上内家真力,双掌抓着青蛇的头尾一扯,那条青蛇吱地一声,身子陡然一缩,力量倒大的出奇。
夏巩仞冷冷地道:“你若能将它扯断,我夏巩仞便算输了!”
萨迦大喇嘛没有料到这条青蛇有如此大的力道,他冷哼一声,奋起全身劲力,那青蛇被拉得笔直却始终未断。
“嘿!”萨迦大喇嘛突然低喝一声,一股腥膻的恶味弥空布起,斑斑点点的血水洒落,那青蛇一连断为数截落在地上。
毒神夏巩仞神色大变,一拳捣出,喝道:“贼秃,我非杀你不可!”
拳风威烈,这一拳笔直捣出,一闪而至。
萨迦大喇嘛身形一斜,晃身避过这威烈金石的一拳。
他嘿嘿一阵冷笑道:“你夜郎自大,要和皇家过不去,可是自找麻烦!”
欧阳空听得心里大怒,他大烟杆一扫,叱道:“王八羔子,你这秃子乱放什么屁!”
竺西长剑一晃,自剑刃上泛起一股耀目的光芒,剑式斜转,陡地闪起一道光弧,照着欧阳空劈来。
他嘿嘿冷笑道:“老烟虫,你敢对大国师这样辱骂!”
欧阳空呵呵笑道:“他xx的,你这龟儿子也敢这样无礼!”
大烟杆斜斜撩出,一溜光影斜点而去。
“当!”
竺西只觉手腕一颤,剑刃上漾起几点火星,长剑一荡而出,他骇惧的倒退了五、六步,凝重的望着欧阳空。
大烟杆欧阳空一招逼退竺西,不禁哈哈一阵狂烈的大笑,他连吸数口,白色的烟雾从他两个鼻孔中袅袅冒出,斜睨着萨迦大喇嘛,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屑的笑意。
哪知萨迦大喇嘛脸上一阵抽搐,非常痛苦的发出一声大吼,撑开的手掌,突然向自己脚踝抓去!
“嘿!”他怒吼一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在那手掌心中,紧紧抓着被他撕断数截的蛇头,在那尖尖的蛇嘴上,含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大殿里的人同时一惊,只见萨迦大喇嘛的足踝上被咬下一块肉来,殷红的血水汨汨流出,染红了他的裤管。
他气得怒吼一声,那个尖长的蛇头已被揑得粉碎,抛落在地上,他疾忙拿出一颗药丸放进口中,暗中运气抗拒那藏於体内的毒液。
夏巩仞哈哈笑道:“我那青青是天下五大毒物之一,你虽然武功不错,也无法抵抗那中人即死的剧毒,最多超不过五个时辰。”
萨迦大喇嘛听得全身抖颤,疾忙盘膝趺坐在地上,运起本门心法,欲逼出潜伏於体中的剧毒。
陶墨人见萨迦大喇嘛因为自己而受如此严重的毒伤,心中非常的难过,他略略定了一下心神,满脸杀气的向毒神夏巩仞走了过来。
他斜剑高指着弯空,冷冷地道:“老毒物,把解药拿出来!”
夏巩仞嘿嘿一声,冷漠地道:“没有那么简单!”
陶墨人长剑一抖,向前行了两步,霎时但见光芒绕体,虹影密布,闪烁的光华将他整个身子都罩住了。
光芒颤动中,他沉声大喝道:“你是找死!”
“嗤嗤!”剑芒腾空而起,一道光华划空而去,尖锐的剑啸声中,迅疾有如流星电闪朝毒神夏巩仞射去。
夏巩仞狂吼一声,左掌向前一推,一股气劲有如迅雷似的“隆卤发出,往那射来的剑虹击去。
他那舒出的手掌,突然变得通红,火红的手掌有如一个大铁饼般,并挟着一股炙热的气劲击去。
“当!”陶墨人发出的剑芒受到那沉重无比的“血手颖一击,一个把持不定,连着挫退了四、五步,长剑几乎脱手。
然而剑刃上流滟出来灿烂光华,仍然挟着异啸自斜侧里弹跃而起,一闪而至。
毒神夏巩仞眼见自己的“血手颖竟只能阻止对方的剑影顿了一顿,心中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
他阔袖飞飓,有如鬼影似的腾空而起,在空中他暴喝一声,左手挥掌拚出,右手五指一扬,五道黑色气劲自上而下的布满面前。
陶墨人心神一颤,脑海之中疾快忖思道:“夏巩仞素以毒功名满天下,他那指上发出的黑色气体可能含有剧毒,我若和他硬拚实在是太过於冒险。”
这个意念在脑海中有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他收剑倒退,高声叫道:“竺兄,我们先收拾他。”
就在这个时候,那竺西身子斜斜一弓,掠空而来,他一抖手中利刃,一蓬青蒙蒙的剑雨朝夏巩仞劈去!
夏巩仞两面受敌,怒吼道:“不要脸!”
一个硕大的身子陡地拔向空中,在空中恍如停顿片刻,正好脱出二道剑光之外,而免於受伤。
但是竺西和陶墨人都是一代剑术名家,身形晃处,双双抡剑追赶,剑光闪处,自左右合击而去。
夏巩仞虽然是百毒门至尊,无奈这两个年轻人功夫太高,他心中一凛,脑海中如电光石火般浮现一个意念。
他疾快忖道:“老烟虫看我两面受敌却不帮助我,显然是存心给我难堪,我在此多留无益,倒不如改日再找他们一一算账。”
他陡地一连挥出四掌,连着击出数种不同的力道,逼得陶墨人和竺西倒退数步,他乘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电的向外面扑去。
老烟虫欧阳空看得双眉一皱,骂道:“王八羔子,你想开溜!”
夏巩仞这时存心一走了之,冷哼一声,身形在空中连换数个姿式,那陶墨人和竺西虽然武功极高,到底是晚了一步。
竺西撩剑破空劈去,喝道:“阁下要走可没有这么容易!”
语音甫逝,夏巩仞扑出的身子忽地自空中坠下,只见一枝长剑自门外直穿而入,几乎削到夏巩仞的脸上。
人影晃动,一个青年悄悄出现在大殿,右手握着一枝长剑,冷冷地凝视着毒神夏巩仞。
夏巩仞被人一剑逼回原地,心里顿时一惊,他骤见这个青年如此冷酷的望着他,不禁大怒。
他冷哼一声道:“你是谁?”
那青年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趺坐在地上的萨迦大喇嘛一眼,在那眼神里有种不信的神色。
竺西疾忙收剑而退,道:“二太子!”
朱翌颔首道:“萨迦大国师伤得如何?”
萨迦大嘛此刻突然睁开双目,在夏巩仞脸上怨毒的一扫,自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他恨恨地道:“如果我不是会藏土伽蓝大法,此刻早已死去多时!”
朱翌冷漠的怒视夏巩仞一眼,道:“这人竟敢打伤大国师,我今天非定他的罪不可,来,你们谁愿把这个家伙拿下来?”
陶墨人和竺西双双一晃身形,把夏巩仞围困起来。
夏巩仞一听这个青年便是当今皇帝后裔二太子朱翌,心中着实大大的震惊,他虽是一代毒神,但在太子的面前,他也不敢过份放肆。
他冷冷地道:“谁要敢来我就施出‘无影之毒’!”
欧阳空在旁哇哇大叫道:“王八羔子,你们不会打他一顿!”
朱翌斜睨着欧阳空道:“又是你这个老烟虫!”
欧阳空一瞪眼大喝道:“他xx的,我老烟虫怎么样?”
二太子朱翌在江湖上虽然没有怎么样,但在帝王皇朝中却是极有声望之人,他一看大烟杆欧阳空如此没有教养的出口骂他,顿时有一股怒火自心中涌起。
他勃然色变,怒叱道:“欧阳空,你胡说什么?”
萨迦大喇嘛晓得大烟杆欧阳空嘴里最是缺德,他唯恐欧阳空说出更难听的话来,急忙晃身跃了过去。
他寒着脸道:“老烟虫,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欧阳空一生之中最是注重信诺,他和萨迦大喇嘛较技输了之后,答应任由萨迦大喇嘛处理,除非是在押往二太子处途中,有人打败萨迦大喇嘛,那个约定才算无效,欧阳空闻声之后,大是懊丧,立时低头不语。
夏巩仞那知欧阳空和萨迦大喇嘛之间的事情,他见有机会可以利用,在那阴沉的冷冰冰的脸上立时浮现一丝笑意。
他嘿嘿笑道:“欧阳空,我俩先杀出去再找他们报仇。”
萨迦大喇嘛冷冷地道:“你想的倒天真,可惜没有那么容易。”
说着振臂一挥,一道如山的掌影幻化劈出。
夏巩仞足下微移,怒吼道:“我还怕你!”
他这时自知要想冲出重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顿时有了侥幸一拚的念头,是故语声未落,双掌陡地左右一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一取萨迦大喇嘛,一取二太子朱翌,端是令人意想不到。
萨迦大喇嘛脸色大变,道:“你敢!”
他施出藏土绝传“天龙掌”浑厚的掌劲,电快的劈了出去,但是他应变的速度虽快,却无法阻止夏巩仞击向二太子朱翌身上的那只手掌,只急得他大声怒吼。
陶墨人这时离二太子最近,他一见二太子朱翌危险,奋不顾身的跃了过去,整个身躯挡在二太子的身前,长剑如电的劈出!
“砰!”陶墨人只觉眼前金星直射,庞大的身躯被那浑厚的掌劲击得发出一声大响,张口喷出一道血雨。
夏巩仞这时因萨迦大喇嘛那拚命的一掌而收敛了不少劲道,他虽然打了陶墨人一掌,自己也被陶墨人反手刺出的剑刃划破一道口子,他痛得怒哼一声,疾忙拔起身形,向侧旁跃了开去,而萨迦大喇嘛那一掌顿时落空。
陶墨人一个踉跄的向前倒去,二太子朱翌疾忙伸出一只手掌将他扶了起来,只见陶墨人脸色苍白,嘴角上溢出一条血丝。
二太子朱翌拍拍他的肩头道:“你保驾太子有功,我会提升你。”
陶墨人听得心头大喜,顿时忘了本身的严重伤势,他轻轻一拭嘴角上的血渍,急促的喘了一口气。
他连忙谢道:“多谢太子赐恩!”
二太子朱翌目光朝场中一瞥,将手中的长剑斜斜一抖,颤出数个极大的光圈,并发出龙吟似的剑啸声。
他大笑一声,道:“我要亲自杀死他,替你报仇!”
他飞身向前跃去,穿过萨迦大喇嘛和竺西晃动的身影,恍如空中闪过电光一样,一剑快捷的劈去。
毒神夏巩仞在萨迦大喇嘛和竺西的连环攻击下,已经相形见绌,渐渐有些支持不住,这时突然又来一个二太子朱翌,他更显得不行了。
他气得怒吼数声,大声的道:“欧阳空,你死了?”
欧阳空见夏巩仞被打得摇摇晃晃心中直乐,他连吸数口,缓缓吐出白白的烟雾,袅袅的消逝於空中。
他呵呵一笑道:“夏巩仞,我老烟虫可帮下上忙。”
他一眼瞥见龙形掌魏彬伏在大剑手曹万德身上,轻轻笑了一下。
龙形掌魏彬缓缓拾起头来,怒喝一声道:“你要干什么?”
欧阳空双目瞪道:“奶奶的,你瞪什么眼?我老烟虫如不是看你们可怜才懒的告诉你呢,你赶快背着你师弟去百毒谷找夏馥萍,她会救你师弟……”龙形掌魏彬犹豫了一会,一语不发背着大剑手曹万德向庙外驰去。
“喂!老烟虫,我不行了!”
夏巩仞实在被逼急了,他急喘数声,勉强又支持了几回合,但时间一久,准死在这三个联手攻击的高手剑下。
欧阳空不屑的一笑,正要讽刺夏巩仞几句的时候,蓦地一声大喝,从殿外如雷似的传了进来。
“住手!”这声沉重如雷的大喝,恍如自空中降下来的霹雳,震得碎瓦石屑簌簌抖落,使得场中快要分出生死的激斗,立时停了下来。
夏巩仞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急忙深吸口气,将那耗去的体内真气,疾快暗中调息恢复,准备在必要时拚着受伤冲出大殿。
喝声一落,一个冷煞的少年,如幽灵似的飘了进来,这些江湖的高手心神同时一震,不由得沉默起来。
欧阳空一晃大烟杆,呵呵笑道:“白长虹,我老烟虫差点给憋死了!”
白长虹神情冷漠地笑道:“老烟虫,这些令人讨厌的家伙又找你的麻烦了,哼!我忘情剑客今天非教训教训那些夜郎自大目中无人之辈,让他们知道我忘情剑的朋友,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二太子朱翌神色微变道:“你真要和我为敌?”
白长虹冷冷地道:“江湖上讲究的是恩怨分明,你怂恿手下三番四次追杀老烟虫欧阳空,这笔账我自然要找你算。”
二太子朱翌脸上惨然的一笑,在那深邃的目光里,陡地涌出一股怨毒的煞意,阴沉的笑了笑。
自从忘情剑客白长虹如幽灵似的出现之后,毒神夏巩仞便不自在起来,他想起白长虹初上百毒谷时的情形,不过是个小孩子,哪知晃眼之间,他就跃登为武林顶尖的高手,并闯出忘情剑客的名号,这种突飞猛进的功力,使这个终生玩毒的老魔头,深深畏惧白长虹会向自己寻仇。
他疾快忖思道:“我要设法和忘情剑客白长虹取得谅解,而共同对付二太子朱翌这一夥人,然后再毁掉白长虹。”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之中一掠而过,正当第二个意念转动之时,他忽然发现有二股冷煞的目光,无情的凝视在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一震,不觉的扭头望去,只见忘情剑客白长虹脸上涌出无限杀机,没有一丝感情的望着自己。
“他的目光好冷!”
这是他第一个印象,夏巩仞机凛凛的一颤道:“白长虹,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白长虹向前斜斜跨了一步,冷笑道:“我想在你脸上发现你第二个脸谱,像你这样没有一丝人性的东西,随时都有几种不同的面孔出现,而经常都是害人的笑脸攻势。”
夏巩仞被骂得心头火起,气得遥空撩起一掌,重重的击向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大响,在地上陷出一个深深的大坑,击得石屑飞扬,大殿弥漫起一道蒙蒙的尘雾。
他怒吼一声道:“白长虹,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长虹不屑的一阵大笑道:“我们之间尚有一笔数不清的恩怨,等我把那些妄称为武林一流高手的狂徒打发掉再和你算账。”
夏巩仞冷笑数声,冷冷地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漠的哼了一声,缓缓地将斜挂於背上的射日神剑取在手上,一颤之间,连着幻化无数的剑光。
他豪气雄迈的斜睨场中一眼,大声道:“是哪个找老烟虫的麻烦?”
欧阳空曾经有过两次被白长虹救助的经验,每当他面临绝境的时候,白长虹便会如影随形,像幽灵一样的出现,他除了衷心的感激之外,对这个宁折不屈的青年那份豪气,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将手中大烟杆往萨迦大喇嘛身上一指道:“这王八羔子最令人讨厌!”
白长虹凝重的在萨迦大喇嘛脸上一瞥,冷冷地道:“萨迦,你给我滚出来!”
藏土第一高手萨迦大喇嘛踏入中原以来,还未曾有人敢如此当面叫嚣过,他气得神色大变,仰天狂烈的一阵大笑,身形轻晃,向前连踏五步。
他嘿嘿一声冷笑道:“阁下不要太狂了!”
白长虹将射日神剑斜斜的举在胸前,在那冷漠如冰的脸上,逐渐显现出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冷哼一声,不屑的道:“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出十招,我忘情剑客白长虹从今以后绝不管你任何事情,如你在我手里连十招都走不出去,请你即刻给我滚回藏土,永远不准踏进中原一步,否则我会毫不客气的将你活活劈死。”
他说的话铿锵有声,一个字一个字的沉重有力,那冷冰冰的口吻有如发自僵尸口中,是那么令人寒颤与心惊。
萨迦大喇嘛被那无形的话声震得心神剧颤,从额上滚下了颗颗豆大的汗珠,一股从未有过的畏惧自心底漾起,暗中陡地打了一个冷颤。
但却有一股无比的怒火直冲胸间,他愤怒的大吼一声,全身骨骼一阵密响,整个衣袍都隆隆鼓了起来。
他颤声大喝道:“白长虹,你太欺人——”他这时恨怒交加心头,将全身真气绕行於经脉一周,浑厚的气劲霎时凝聚於右掌之上。
掌刃在空中泛起一道圆形的大弧,澎湃的一股大力,恍如倾泻而出的洪流,向着白长虹身上如潮涌而去。
白长虹长剑一抖,叱道:“我就先让你一招!”
他身形一晃而起,电快的拔高数尺,在那奔激溅扬的掌风之中倒射而出,穿身於二太子朱翌的身傍。
二太子朱翌被白长虹那身出萃拔类的功夫所震骇住了,他见白长虹如电的飘落在,自己身前,一个恶毒的意念如电的掠过脑际。
他向竺西连施眼色,竺西颔首,阴沉的冷嘿一声,在那低喝之声尚未发出之时,他手中薄而锐利的长剑,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自白长虹的背后刺了出去,这一招快速绝伦,那一剑已如一枝长戟似的刺了进去。
“哼!”
白长虹冷哼一声,蓦地一个大转身,只听“喀喳”声,那竺西刺在他身上的长剑立时断为二截,坠落在地上。
他回身冷冷地道:“我忘情剑一生中最恨人家背后偷袭,像阁下这种武林的败类,我必须让你尝尝偷袭的滋味。”
他舍弃了萨迦大喇嘛,晃身朝竺西扑了过去,射日神剑化作一缕寒光,分取竺西身上三处重大要岤。
竺西一击无功,此时早被对方那神奇幻化的武功所震慑,白长虹一剑劈来,他竟然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愕然望着白长虹。
二太子朱翌见竺西呆着等死,心头陡地一惊,他运起手中长剑拚命向前一跃,朝射日神剑撞去!
“当!”
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二太子只觉手臂一颤,长剑已被削为二段,而竺西却因二太子朱翌这横空撞来的一剑,脱出死亡的危险。
萨迦大喇嘛陡地一声暴喝道:“白长虹,不要伤二太子!”
白长虹正待给予二太子和竺西致命的一击,蓦闻萨迦大喇嘛暴喝一声,如电扑来,他疾忙一个大回身,不屑地道:“我们两个胜败还未分出,你是否要和我单独一斗……”萨迦大喇嘛神色大变,道:“你功力如神,我自知不是你的敌手,从今以后我萨迦大喇嘛绝不再和欧阳空过不去,只希望你不要伤二太子!”
“龟儿子,我还怕你!”欧阳空晃身扑了过来。白长虹一挥,萨迦大喇嘛赶快和二太子朱翌、竺西及陶墨人走出大殿,含恨离去。
夏巩仞见这班人很快的退走了,他也悄悄地拔起身子欲向大殿外行去。
白长虹一声怒喝道:“回来!我没有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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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血债血偿
夏巩仞身子才踏出两步,身后陡地响起一声如雷似的暴喝,震得他心神剧颤,那跨出的脚步,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他回身冷冷地道:“你喊住老夫到底有什么事?”
白长虹脸上在刹那间罩上一层浓浓的杀气,他双眉紧紧一皱,在那薄薄嘴角上立时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冷冷地道:“我要你的命!”
夏巩仞只觉心神一颤,那冰冷的语声有如寒冰似的袭进了他的心头,使他惊悸的望着白长虹。
他问道:“你说什么?”
语声一顿道:“我和你没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白长虹脸色陡地一变,在那无涯的回忆中,他恍如又看见点苍灭派的惨事,那无情的烈火、钜毒与兵刀之下,点苍弟子三百余人,俱死在无量宗门下弟子的手中。
他向前大跨一步,道:“夏巩仞,你大概还记得我头一次走进百毒门时的情形吧!我由一个不会武功的孩子而跃为天下一流的高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夏巩仞一怔道:“我不知道。”
白长虹冷漠地笑道:“我练功夫的目的是替点苍派报仇,也是替我爹爹报仇,如今,你们百毒门便是我要寻找的仇家之一。”
“什么?”
夏巩仞大喝一声道:“你说什么?我们百毒门和你爹的死有什么关系?白长虹,我夏巩仞并不是怕事之徒,你不要含血喷人!”
“呵呵!”欧阳空大烟杆一抡,自大烟锅里升起一条袅袅的淡烟,他呵呵的干笑两声,猛吸几口烟。
他缓缓吐出白雾似的长烟,不屑的道:“夏巩仞,连你都不敢承认?”
夏巩仞一瞪眼,喝道:“老烟虫,你要我承认什么?”
白长虹冷煞的一笑道:“我要你承认点苍灭派之事,有你们百毒弟子参加,那次若不是你们百毒门放毒,也许点苍派不会有那么凄惨的下常”夏巩仞神色惨变,道:“胡说!我们百毒门根本没有参加那件事。”
“龟儿子,你又说谎了!”欧阳空怒叱道:“连我老烟虫都知道你派弟子参加消灭点苍派的计划,在我老烟虫面前,你倒装什么孙子!”
“老烟虫!”夏巩仞蓦地挥掌拍了过来,大喝道:“你存心给我难看!”
这一掌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掌势一动,空中响起一阵极大的异啸之声,呼呼风声中,狂烈的掠了过去。
欧阳空陡地一晃身形,大喝道:“你敢情是想杀人灭口!”
他可不是好易与的人,未等夏巩仞的掌缘削来,大烟杆已经疾点而出,照着夏巩仞的胁下点去。
“嘿!”夏巩仞冷哼一声,左掌斜斜扬起,在空中一晃,电光石火般照着大烟杆上击来,其力道惊人。
欧阳空哈哈大笑道:“你这王八羔子妄想杀我大烟杆!”
他正待收回大烟杆时,忘情剑客白长虹身形向前一跃,陡地横在两人中间,欧阳空看得一楞,慌忙退了出去。
欧阳空不解的道:“白长虹,你这是干什么?”
白长虹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要多管。”
夏巩仞骤见忘情剑客白长虹满脸杀气的向自己走来,心头不禁暗暗吃惊,他迅快的将全身劲力凝聚起来,骇惧的望着白长虹。
白长虹冷漠地道:“无量宗宗主吴剑南是否在灭点苍派之前,曾和你商量如何毁灭点苍派的计划,而你在无量宗宗主吴剑南发动消灭点苍派时,暗中派遣门下去参与那件事情。”
夏巩仞冷冷地道:“这事是吴剑南干的,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白长虹目中凶光一闪,道:“我杀了你之后,再去找吴剑南那小子算帐。”
“嗡!”
夏巩仞乘着忘情剑客白长虹说话之际,右臂一抬,自胁下飞出一只黑色的大蜂,嗡地一声,向白长虹面上飞去!
白长虹怒叱道:“凭这三尾毒蜂还奈何不了我!”
他急忙撩起射日神剑在空中一转,那个大黑蜂立时圈进一片剑光之中,被那锋锐的剑刃绞得粉碎。
夏巩仞目睹自己发出的三尾毒蜂在顷刻间被射日神剑绞得粉碎,他心中一寒,竟没有勇气再施出另外的毒物伤害白长虹。
剑影如电的布满空中,一溜冷寒的剑光陡地颤动而来,恍如一条银链向着夏巩仞的胸前点来,毒神夏巩仞怒吼数声,连着挥出二掌。
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我能让你逃出射日神剑之下,也枉练剑一场!”
他严肃的轻叱一声,剑身上泛起一片寒飒光影,一式“旭日东升”对着夏巩仞的身上射来。
夏巩仞没有想到对方年纪如此之轻,便已得到剑道精髓,在平淡无奇的一招里,所含蕴的威力竟能使一个江湖顶尖高手连回手的余地都没有。
夏巩仞脑中这时尽是如何破解对方这一招的念头,楞楞出神中,居然不闪不避的任那锐利的长剑袭来。
“呃!”
夏巩仞不愧是一个武林的一代高手,在临危的一刹那间,身形电快的一晃,在危发一线闪避而去。
但是白长虹剑道上功夫并非一日练成的,夏巩仞虽然能避过致命的一剑,可是左臂上依然被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他痛苦的发出一声低鸣,惊惶的望着白长虹。
白长虹冷冷地道:“我曾经发过誓要把毒门中的人杀光,你将是百毒门的第一个!”
“为什么?”夏巩仞满脸都是恐怖之色,道:“难道就是因为我门下弟子帮助吴剑南?”
他深深觉得这个青年给予百毒门的威胁一天比一天厉害,在对方冷煞的目光里,夏巩仞恍如看见百毒门百余弟子死在对方剑刃之下。
“哼!”
白长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如果不是你们百毒门参与那件事情,我相信天南一角无量宗派是没有能力在一夜之间毁去点苍的。”
这时,他手中的长剑斜斜指在夏巩仞的咽喉之处,只要微微一用力,那无情的剑尖便会刺死夏巩仞。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在毒神夏巩仞脸上显现出来,他冷汗涔涔而落,竟然丝毫也不敢动弹。
他颤声道:“你先将长剑拿开!”
白长虹冷冷地笑道:“我要你说出参加毁灭点苍派的,除了天南一角无量宗派和你们毒门之外,还有哪些人参与此事!”
“不知道。”夏巩仞退后一步,非常痛苦的道:“我不知道!”
白长虹冷酷的一笑,冷寒的长剑又向前推进几寸,夏巩仞只觉喉头一痛,几乎透不过气来。
白长虹冷煞的道:“我只再推进两寸,你便没命了,现在你已面临生死的关头,说不说全在你自己。”
夏巩仞脑海中涌起一连串不同的念头,疾快的忖思着如何逃脱对方的手中,但形势显然,欲想安全的撤身离去,似乎没有这个可能。
脑海中如电的漾起一个念头,疾快忖道:“我何不利用对方追寻仇踪的心里,而设法先离开这儿,然后再报今日之仇。”
这个意念如电光火石般一闪而逝,他冷冷地道:“你要我说出来不难,可是必须先放了我。”
“当然!”白长虹朗声笑道:“只要我认为你说得对,便放过你一命!”
夏巩仞低头沉思片刻,道:“点苍灭派之事,本是无量宗为报六十年前栖霞子於一夕之间杀死无量宗七十余弟子之仇,无量宗主吴剑南唯恐自己力量不够,派谴弟子遍邀武林各派,而真正参与此事者,却只有武林二堡和本门。”
白长虹目光一凛,道:“哪二堡?”
“落魂堡和天星堡!”
夏巩仞目中闪过一丝诡谲之色,他嘿嘿笑道:“这两大堡都是无量宗宗主吴剑南的心腹,你若要找他们的晦气,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嘿嘿!”他干笑一声,身形突然倒退,脱出白长虹剑光所指的地方,大步向大殿外行去。
“回来!”这有如闷雷似的沉重喝声自白长虹的嘴里发出,震得瓦屑俱颤,回荡的余音,像波浪一样不绝於耳。
夏巩仞心神一颤,缓缓回过身来。
他满面惊悸之色,怀疑的道:“你说话怎么不算数?”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死罪虽然可免,活罪可不能不受,看你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份上,我只要废了你这身武功!”
“什么?”夏巩仞颤声道:“你简直不要脸!”
话声未了,忘情剑客白长虹已倏然跃了过去。
眼前寒光一闪,射日神剑将他身外的四个方位都已封位,一溜光影聚奔胸前“七坎”大岤。
夏巩仞脸上神色在一瞬间连着变幻数种不同的颜色,他深知自己只要被对方的剑尖点中“七坎”要岤上,那身练就不易的武功便要被废去,心中大寒,狂吼一声,在刻不容缓之间退了开去。
他怒吼道:“白长虹,你说话等於放屁!”
白长虹一怔道:“你再说一遍!”
夏巩仞斜斜劈出一掌,大声道:“你欺人太甚,我们拚了!”
他晓得忘情剑客白长虹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只要一落入对方手中,这身武功便要被废掉。
要知一个练武的人爱惜自己那身练来不易的武功,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当他知道自己将由一个会武功的人而变为一个平凡的人时,那种痛苦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夏巩仞深深知道那种锥心的痛苦绝非自己所能忍受,这时他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里,这一拚命倒也令人不敢轻视。
二人身若疾风,转眼间二十个回合过去。
欧阳空见两人互相拚命的打法,心中不由焦急起来,他扬起大烟杆连吸几口,双目不瞬的盯着场中。
他吐出一圈圈白烟,疾忖道:“白长虹功力愈来愈行了,我欧阳空以前妄要收人家做徒弟,现在想来真是好笑,我非但无法教导人家,反而三番四次让他来保护我。”
陡地,白长虹一坠身形,叱道:“夏巩仞,你敢!”
“砰!”
在一声沉重的大响里,白长虹和毒神夏巩仞的身形一分,各自退后五、六步,一缕鲜红的血丝自毒神嘴角溢出,他急促的喘一口气,脸色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