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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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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且与戈师伯同门,总算我回东海也有个交待。”

    她忍着痛苦道:“三个月之内海外三仙都将西来中原,希望你仍在此地。”

    华百陀寒声道:“老夫三十年来从未如此痛快过,你走吧!免得我改变主意将你杀了。”

    上官琦玉托着左臂,转过身来便待往林外走去。

    倏地——

    一声大喝传来,古雷洒开大步自树林后走了出来,道:“且慢,今日岂能让你走?”

    华百陀哼了一声道:“古雷,你说什么?”

    古雷侧首一看,只见华百陀眼中尽是红丝,一股凶狠残忍的光芒射出,好似利刃穿入自己心底一样。

    他吃了一惊忖道:“五十年来,我从来没见到他露出怒容,不知今日怎会如此?看来我若是违拗他的意思,他定然会与我不干休的?”

    这个念头有似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讪讪地笑了笑道:“好,就照华老你的吩咐,让她走吧!”

    上官琦玉冷冷地道:“古雷!你没有什么吩咐了吗?”

    古雷大喝一声道:“你快滚!”

    上官琦玉那美丽的脸上浮起一阵痛苦混合着辛酸的情绪,她举起右手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咬着牙道:“三个月内我定将大眉山庄毁成粉碎!”

    华百陀冷漠地笑道:“我就等着你好了!”

    他仰天一阵狂笑,道:“何梦琼呀!何梦琼,我要看你能活到几时?”

    笑声里,他踉踉跄跄地向着南边草地行去。

    上官琦玉默不作声,掉头便走,转眼便消失在树干后面。

    古雷向葛洪使了个眼色,跟随华百陀而去。

    葛洪望着古雷和华百陀的身形隐入树林,飞身跃起,朝着上官琦玉行走的方向追赶过去。

    他身形尚在空中,便听到华百陀冷漠地道:“葛洪!你不要命了!”

    葛洪脸色一变,赶忙落下地来,不敢再追赶。

    华百陀道:“你快回落月轩去,秦重大概已经醒了。”

    树林里传来一阵狂放的笑声,以及华百陀高声朗吟的诗歌:“东海有岛兮,蓬莱其名。蓬莱仙岛兮,中有一山。

    山峰峻拔兮,仙宫其顶。碧玉为柱兮,翡翠盖瓦。

    黄金为栋兮,白玉为阶。内有一美兮,其名梦琼。

    美目巧笑兮,倾国倾城。我心爱慕兮,朝思暮想——”歌声渐远渐杏,微风将歌声飘散在空中。

    请看第三卷《抱玉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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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心猿意马

    金黄铯的阳光,透过飘在穹空的云彩,投射在落月湖里,湖面泛起层层金粼,随着微风的轻拂,不停地荡漾着。

    但是那湖底却受不到阳光的照射,仍是一片深绿之色,无数的小鱼摆动着狭长如带的身躯在水里游着,闪起丝丝银白色的黯淡光芒。

    湖底之下的困龙道里,水波不兴,整个地道里都灌满了湖水,没有阳光的照射,地道里阴暗无比。

    两旁的石壁此刻都是黑沉沉的,再也看不到刚才闪闪的磷光。

    自石壁隙缝里,冰寒的湖水缓缓流下去,流入隔壁的秘道之中。

    这条秘道狭狭长长,两壁之上,尽是门户,每隔几步便是一道门,一眼望去也不知到底有多少门户。

    细细的一条隙缝里,湖水缓缓流了进来,滴滴水流濡湿了地上的青石地板,也濡湿了躺卧在石板上的白长虹。

    他左臂搂着卫琼霜,右手紧握着射日剑,仰天躺在地上,毫无知觉地卧在冰寒的湖水里,在他的左手掌上,一颗圆圆的宝珠,发出青蒙蒙的光芒,照亮了秘道。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他呃了一声,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烧,背上却是冰凉寒凛,这样一冷一热的,身子非常地难受。

    刚一挣扎,他便发觉自己身上压着一个人,压得他右半边身子都麻了。

    在淡淡的珠光下,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卫琼霜那长长浓浓的睫毛,那挺直秀丽的琼鼻,那弧形往上弓起的朱唇,那黑黑长长的秀发……她的长发披在他的胸前,根根柔细的发丝,拂在他的下颔上,痒痒的,自发丝里散放出的淡淡幽香直往他的鼻里扑来,一阵阵的……这种又冷、又热,又麻、又痒、又香的感觉一齐集聚在他的身上,使得他痛苦无比。

    人就是如此,当美女在怀,偎香倚玉,幽香扑来时,心情是很愉快的;但是置身在阴暗的地室之中,浸溺于冰水里,这种愉快的情绪便会变为痛苦。

    白长虹只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火焰在燃烧一样,刺激得整个神经都是勃发紧张。他吁了口气,吹开那拂在面颊上颔下的发丝,移动了一下身子,把卫琼霜搂在右臂弯里。

    淡淡的芳香扑进鼻来,他咬了咬嘴唇,暗忖道:“我总不能一直搂着她睡在这里呀?若是她醒来了,真不知道会怎样不好意思!”

    当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地听到一阵阵高昂的歌声传进耳中。

    这阵歌声才一传进耳里并不很清楚,但是他可以听得出歌里所蕴藏的情感与那优美的旋律来。

    他皱了下眉头,暗暗忖道:“怎么一支歌里会包含了这么多的情感?又是辛酸、又是欢乐、又是痛苦、又是凄凉,而且还隐有一份自嘲的情绪在里面……”好奇心使他静心的聆听着那愈来愈近的歌声。歌声一近,他便能听清楚那条歌的歌词。

    他闭着眼睛默默地诵唱着:

    “东海有岛兮,蓬莱其名。蓬莱仙岛兮,中有一山。山峰峻拔兮,仙宫其顶。碧玉为柱兮,翡翠盖瓦。黄金为栋兮,白玉为阶。内有一美兮,其名梦琼。美目巧笑兮,倾国倾城。

    我心爱慕兮,朝思暮想。思之不得兮,衷心忧伤……”“哦!这原来是一条情歌……”他自言自语地忖道:“听他这歌词好像是说东海的蓬莱仙岛,上官琦玉岂不是也来自海外,不知那个叫梦琼的女孩子是谁?但可推测必是相当美丽的,否则也不会值得这人如此爱慕……”他睁开眼来凝望着卫琼霜,又闭上眼睛想一想上官琦玉的容貌,一时之间,使得他简直无法分辨出那个比较更美……他暗忖道:“不晓得那个居住在翡翠宫里的少女与她们相比,到底是谁比较美……”他这个思绪刚一泛进脑海,立时便听到秘道之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响起之声一重一轻,生像一个跛子在缓缓的行走一样。

    “不错,这正是一个跛子!”白长虹心中一震,忖道:“恐怕就是那狡猾j诈、厉害无比的华百陀来了。”

    他立即将辟水珠握得紧紧的,想不让珠光露出来,但是仍然有丝丝青莹的光芒露出。

    急忙之中,他也不及考虑,将辟水珠往卫琼霜的身上一塞。

    但是他刚将辟水珠塞进她的衣襟里,便听到卫琼霜轻轻的呻吟一声,头一偏便靠在他的胸口上。

    一股炽热的气流传进他的体内,他只觉得她浑身发烫,烫得自己心里直在发慌。

    急乱之中他那伸进她衣襟里的左手顿时便按在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一股柔和而温暖的感觉立即自掌心传了过来。

    原来他就觉得心里热得发慌,这一下更使他紧张的难以忍受,一股热潮冲上脸颊,吓得他忙不迭地缩回手来。

    脑中思绪一阵紊乱,他的心怦然跳动,不知不觉中将卫琼霜搂得更紧。

    不过,在他心底潜藏的良知,使得他恢复神智,他昂起头来,深吸口气,抑制住那股欲念,将整个精神都转移到怎样逃过华百陀的搜索。

    “记得这甬道里有许多的门扉,虽然我不晓得这里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扇门,但是我只要钻进其中任何一扇门里,他便要花上许多功夫来搜索,那时我便可从容的忖思脱逃之计了。”

    这个想法有如电光石闪过他的脑际,霎时,他毫不考虑的转过身来,将射日剑插进剑鞘里,双臂一搂,将卫琼霜托了起来。

    他这才用力站起,方始发觉自己身体下部竟已起了生理反应。

    刹那之间,他的脸孔涨得通红,虽在黑暗之中,他也忍不住羞惭的左右顾盼了一眼,唯恐有人看到似的。

    方一站起,他立即便弯下腰来,缩起小腹,缓缓的吁出一口长气,一直等到不感觉那难堪之处,方始朝右边轻轻移动。

    那一阵时轻时重的脚步声,此刻却突然停止,接着便听到门扉启开的声音。

    他朝秘道外一看,已可隐隐看见华百陀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在一盏灯光下不停地晃动着。

    身形一闪,他靠在壁上,右上摸索着墙壁上的门扉,好一会他才摸到门钮,趁着华百陀砰然开门的声音,他同时扭开一扇门,闪身进去。

    一道蒙蒙的柔和光芒随着他走进室内而闪入他的眼底。

    他微微的喘了口气,仔细打量室内,只见进门之处是一座大厅,厅上陈列着几张紫檀木的桌子,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半张椅子。

    大厅正中悬挂着一座很大的烛台,那烛台至少可插三十根腊烛,但是此刻一枝都没有插上,但在烛台正中嵌了三颗珠子,淡淡的珠光洒在红地毡上,使得室内的光线柔和醒目,十分美丽。

    白长虹目光连转,自地上铺着的红毡上移开,凝注在大厅右边的一扇半掩的小门上。

    他暗忖道:“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人?若是有人的话,卫琼霜至今未醒,我也仅是强自抑制那如火焚烧似的钜毒,绝无法支持太久。”

    意念纷沓,终于他还是选择了进屋里去。

    在他刚决定要进入屋里时,门外响起了华百陀的脚步声,大门一响,好似有人就要冲进来一样。

    这下不容白长虹再犹豫了,他身形如风,搂着卫琼霜轻巧无比地推开那扇木门,闪身进去。

    “呃!”他反身刚将木门掩上,顿时便发出惊讶的呃叫之声,两眼犹如被人牵住一样,死盯在墙壁之上。

    他的眼里尽是惊讶混合着赞叹的复杂情绪,双足好似钉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凝望着那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好半晌,他才吁了口气,发出一声证叹:“好美!”

    他托着卫琼霜,一步一步的朝着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行去,一直走出八步才又赞叹地道:“好美的人!好美的画!”

    敢情这室内陈设好像一个少女的闺房,可是室内除了一张梳妆台、一个大床和几张椅子外,满墙都挂着画。

    但是最大的一幅却是悬挂在床头的墙上,是以一进门来立刻便可看到那幅画上所画的少女人像。

    一株老梅自峻峭的崖上伸出,银白如链的瀑布自山沟流泻而下,水珠迸溅而出,被一轮初升的朝阳映得浮起一弯彩色的长虹。

    悬崖之下,一块伸出的大石正好嵌在长虹之中,水珠溅得石上湿漉漉的,一个披着长发的少女正自迎风远眺。

    她赤着一双足,身穿一袭白色的罗衣;黑色的长发被山风吹得飘拂身后,仿佛要乘风直上九重天一样。

    阳光自侧面照射而来,彩虹从背后辉映而过,衬得她那美丽的脸庞更显得美丽无比,连她嘴角的一抹微笑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老梅、悬崖、孤石、瀑布,虽仅是粗粗几笔,淡淡着墨,却已将它的重要之处勾划出来。

    而那少女、水珠、彩虹、罗衣,却都精描细绘,工笔着色,更将它的神韵表露无遗。

    尤其那少女嘴角淡淡的微笑,她身上罗衣的折痕也都清晰的勾勒出来,更使人为之激赏。

    整个画面运用少女的柔细混合崖石的粗犷,形成一种美丽而均匀的和谐,而显露出巨大感人的力量。

    “啊!真好!”白长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这是谁画的?”

    他向前走了两步,目光一转,只见画的左角上盖着一个圆圆的篆字图章,红色的印墨都快褪色了。

    他凝聚目光,细细一看,方始看清楚上面的字。

    “啊!”他惊忖道:“是华百陀画的?他怎么样样都精通?”

    刹那之间,他的脑海里浮起许多的感想:“像他这样多才多艺,必定是大智大慧之人,不知道他为何要与星宿海双魔同流合污,而企图征服整个武林?”

    他抬头望了望画上的美人,忖道:“看来这画上所画的正是他所倾慕的那叫梦琼的少女,像这样美丽的少女,怪不得会使他如此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忖道:“唉!不知道为何他会抛弃那少女对他的深情思念,而要做出这种残害天下武林之事?”

    他皱了下眉头忖道:“莫非她是被中原武林所害,而华百陀正是要为她报仇,所以才兴起要统治江湖、独霸武林的野心?”

    这些念头好似电光闪过他的脑海,他正在推断华百陀想要依仗智慧与阴谋来独霸武林的原因所在,突地听到大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

    大厅里响起一阵跟随的脚步声,直奔这间卧室而来,步履沉重,听得更好似就要闯进来一样。

    白长虹悚然大惊,自沉思之中醒转过来,他的目光一转,发觉室内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

    室外响起华百陀高声喊叫之声,白长虹只听得他尽在呼唤着:“梦琼!梦琼!”

    他不再考虑,身子一低,钻进床底。

    木门砰的一声,被推了开来,华百陀高一脚低一脚的冲了进来。

    他一直跑到床旁方始停住脚步,一个踉跄跪了下来。

    “梦琼!梦琼!”他低声呼唤着,充满了感情,就好似面对着自己的情人一样,毫无一点虚伪。

    他颤声道:“梦琼,我今日遇见那贱人的徒儿,虽然这几十年来我曾发誓没有见那贱人,绝不施出武功,但是我终于忍不住了……”他干咳了一声道:“我将她打伤了,要她回东海去告诉何梦琼那贱人,三个月内,他们便会自海外来中原,梦琼,你的英灵不远,到时候便可看见我替你复仇……”他这几句话直把伏在床下的白长虹搅得摸不清头脑,诧异无比地忖道:“只听他梦琼梦琼的直叫,我还道仅是怀念他的爱人,现在又来了个什么东海何梦琼,真不知他要独占武林、奴役江湖人物,到底是为了爱这个梦琼?还是恨那个何梦琼?”

    这是一个谜,一个他无法想通的谜!

    耳边传来华百陀那低沉而模糊的声音,渐渐至不可闻。

    白长虹在床底只能见到华百陀双膝跪着,根本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最使白长虹痛苦的搂着卫琼霜,一股股清幽的芬芳扑上鼻来,加之她那火热的身体偎在怀里,隆起的双|乳|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使得他血液沸腾,经脉贲张,情绪激动不已。

    他晓得只要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必然会发生事故,所以他尽量的不使自己想到卫琼霜那柔软的肌肤与坚挺的双峰。

    可是她那火热的胴体,依然使得他的心头震颤不已,甚至连她吁出的呼吸也都是炽热的……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心里也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着,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涌了出来,流过脸颊滴落地上……他焦急地忖道:“那寸心毒草不知毒性是属于哪一类的,虽然我吸得少,又加之运气逼住,却也像烈火燃烧心肺一样,她离得那么近,吸进的毒气更多,体内定然更是难受,若是不早点查看,等下毒入骨髓,将是无可救药……”他心里一急,便想要不管一切的持剑冲出去——倏地,华百陀放声大哭起来,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大声吼道:“我若不将东海那三个老鬼杀死,若不把整个江湖里的武林人物齐都践踏在我的脚下,誓不为人!”

    白长虹只觉一股寒气自脊椎升起,浑身剧震,忖道:“这真是个大狂人,武林前所未有的大狂人,假若他仅是个平凡的人也好,但他却智慧超人、才艺高绝,看来江湖劫难将是无穷无荆”他的两眼射出逼人的神光,眉心之中一点红痕渐渐鲜明,心中情绪激荡汹涌,便待爬出床底将华百陀杀死。

    但是华百陀却又像是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外,带着嘶喊之声奔出大厅。

    陡然吼叫之声远去,渐杳不可闻,自噪喊转为谧静,室内仿佛变为真空一样,只隐隐听到卫琼霜心跳之声。

    他吁了口气,压下冲动的情绪,缓缓爬出床底。

    在这时候,他才想到自己刚才实在很是冒险,因为他在这刹那里,忽然想到千幻郎君曾对他说过的话:“华百陀是天下第一大阴险狡猾之人,心计诡谲,弄毒之技天下无双……”他将卫琼霜放置在床上,忖道:“刚才又怎知他不是在演戏呢?像这等工于心计之人,善于揣摩人的感情与想法,必然也对自己的智慧十分自负,他这一去,绝不会倒转回来的。”

    淡淡的珠光自帐顶流泻而下,映着帐顶挂着的丝丝流苏,显得光线更是柔和。

    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低头望着有似海棠春睡的卫琼霜,只见她双颊嫣红,鼻翅微翕,动人心魄。

    他那刚被抑止的汹涌心潮,此刻好似被巨石投下一样,又翻滚不已,遏止不祝这时,他真有想要扑上床去的欲望,可是他紧紧咬住下唇,又一次的压下这种强烈的欲念。

    直到下唇被咬得破皮出血,他方始觉得好过一点,才能抑制自己不再凝注着她那柔美的胴体。

    悬崖勒马是最困难之事,也是最痛苦之事,他此刻直感觉自己好像处身悬崖之前,进一步便将粉身碎骨。

    “我终于将心里的欲念压制住了!”他自嘲地苦笑了下,忖道:“可是我却无法替她查看体内所中的毒……”就在他为难之际,只听到卫琼霜嘤咛一声,道:“水,我要喝水。”

    白长虹大喜,连忙俯下身去,问道:“卫小姐,你说什么?”

    卫琼霜摆动着头,又一次叫道:“水,我要喝水……”“水?”白长虹四下一望,苦笑道:“这儿哪来的水?”

    卫琼霜好似痛苦得很,双手抚着胸口,扯着衣领,朱红的嘴唇不停地翕动着,喘气连连,难过无比……白长虹晓得她是被那寸心毒草的钜毒烧得浑身发烫,而想要喝水,但是他却无法弄到一滴水来。

    他正在为难之际,卫琼霜已双手拉着领口,“嗤啦!”一声便将外衣撕掉,露出里面的红色亵衣。

    白长虹吃了一惊,已见到她鲜红的亵衣下雪白的肌肤——那颤动的酥胸,是多么逗人遐思。

    他神情剧震,慌忙别过脸去,但是他又想到若是任由她如此,必会中毒死去,所以又赶忙回过头来。

    他咬了咬牙,伸出右手按在她丹田之上,想要替她逼出体内之毒。

    可是他的手掌才一贴上她微隆的小腹,卫琼霜已浑身轻颤,双臂有如蔓藤缠上他的脖子,一股醉人的芬芳自她嘴里吁出,扑上鼻来。

    陡然,他心潮激动,再也忍耐不住,双臂一紧,将她压在床上,灼热的嘴唇吻在她那微颤的朱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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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欲火焚身

    柔软而温馨的感觉自卫琼霜的唇上传来,白长虹觉得自己如似正擎着生命的酒杯,啜饮着芬芳甜密的美酒。

    那丰盛的醇酒,使得他醉倒了,像是生了双翼,羽毛登仙,飘飘然直上九霄云外。

    渐渐地,他的双臂愈搂愈紧,好像要把她躯体里的生命之汁压榨出来,把她吞噬下去……“唔!”卫琼霜发出了低沉的鼻音,娇柔的躯体像一条蛇似的在他的怀里扭动,不停地扭动着……白长虹喘了两口气,松开了紧紧搂着她的双臂,自她温柔的唇上离开,把自己的神智从飘渺中带回现实。

    他睁开两眼,凝望着她那轻颤的、浓密的睫毛,挺秀的、微翕的鼻翅,以及那似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般的嘴唇。

    红唇似血,更似那在燃烧中的火焰,随着郁馥的色泽,燃烧在他的心里。

    烈焰焚烧,他重重的喘了口气,直觉心中欲火要把自己融化似的。

    他喃喃道:“既然要融化,那么让我们融化在一起吧!”

    他似是发狂似的俯压下去,捧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吻在那绽放的玫瑰上,吮吸着花中的蜜汁……灼热的情焰,使得卫琼霜全身不断颤动,她低低呻吟着,两条手臂紧缠在白长虹的颈上,手掌缓缓抚摸着他的背脊……这种有意无意的动作,挑逼得白长虹的热血加速沸腾,整个身体都如同打了气样的勃发了。

    他的鼻息更加浊重,双手粗鲁地抓住她的头发,几乎要将她的头颅揑碎。

    “唔!”卫琼霜摆动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的双臂一弯,想要推开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躯体。

    但是白长虹却正处于神迷沉醉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出她的推拒。

    卫琼霜摆动了一下脑袋,嘴唇滑开他的吮吸。

    白长虹火热的双唇自她脸颊滑过,吻在她耳边的颈项上。

    一股慌闷的感觉传进她的心里,她以是无可依凭似的呻吟一声,张开嘴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在他耳垂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呃!”白长虹发出一声惊叫,双于一松,跳了起来。

    他的神智一醒,但是却满脸迷惘的望着她,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卫琼霜抿了抿嘴唇,她那红馥的脸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靥,嘴里却轻轻呼唤着:“长虹!

    长虹……”

    白长虹抚着耳朵楞楞地问道:“你,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耳朵?”

    卫琼霜那浓浓密密的睫毛一阵翕动,微微张开的红唇,轻轻地呼着气,她睁开了两眼,朦胧的着懦怯地凝望着白长虹。

    自那乌黑的眸子里,仿佛有一股熊熊烈火在燃烧着,映着淡淡的珠光,泛起了金黄铯的烈焰,直射入白长虹的心底。

    白长虹抚着耳朵,嗫嚅道:“你……你为什么要咬我?”

    卫琼霜樱唇翕动,喃喃道:“长虹,长虹……”她的声音黯哑而低沉,却带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白长虹一听,只觉全身发涨,喉头干燥,他咬了咬嘴唇,颤声道:“琼霜……你唤我吗……”卫琼霜扭动着身子,伸出欺霜赛雪的玉臂,柔声道:“长虹,你…你过来嘛,我要你过来……”白长虹被那声呼唤逼得神魂飞散,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近两步,两眼死盯着她那鲜红的亵衣和那浮现在肚兜下的隐隐颤动的酥胸。

    有如玉葱的五指直在他眼前晃动,雪白光致的玉臂娇柔的摆动了两下,她已经喘吁吁地唤道:“长虹,白长虹!”

    这连续不停的呼唤仿佛磁石似的,将他的身子吸引得更靠近床边,只差那么一点便被卫琼霜伸出的手拉住衣襟。

    在这个刹那,他那混乱的神智忽然一清,倏地他又后退了一步。

    一个念头电光似的闪过脑际,他失声道:“啊!她怎么会这样呢?莫非是那寸心毒草里含有催q之素!”

    他这个念头还没想完,卫琼霜倏地呻吟了两声,整个人在床上翻了一个滚,伏在那柔软的被褥里。

    白长虹眼见她那优美起伏的背部和那浑圆的大腿,心弦倏地一震,那刚刚清醒的神智又是一阵迷糊。他两眼通红,再也不及考虑,往前急跨两步,扑上前去,将脸孔埋在她那浓密的长发里。

    卫琼霜全身火热,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轻轻的蠕动使他那贲张的血脉更加勃发起来。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背上移动,轻抚着那丰满而柔软的肉体,他眼中满布血丝,“嗤!”的一声,将她的亵衣撕裂开来。

    “嘶!”衣裳破裂,露出雪白的肩背,雪白的肌肤……卫琼霜嘤咛一声,翻身转了过来,双臂紧紧的将他搂住,将自己的头埋进他的怀里。

    白长虹低吼一声,右手一拉,将她掩在胸前的肚兜整个儿扯开,扔到地上去。

    一颗浑圆的大珠在那鲜红的肚兜里滚了出来,落在被褥之上,光辉灿烂的珠光陡然大炽。

    这烁亮的珠光一出,立刻使得帐顶悬着的几颗珠子显得黯然失色。

    白长虹的目光一亮,眼中射出如炬的目光,凝注在卫琼霜那赤裸的身躯上。

    卫琼霜脸颊飞红,双手抚着晶莹如玉的身子,似是一条不停蠕动着的银白蛇身……颤动的肉体映在他的眼里,燃起他满腔的欲火。

    像是野兽似的露出饥渴的神情,眼睛死盯着卫琼霜,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便待扑上床去。

    但是倏然之间,潜藏于心底的一股良知,使得他这飞扬的欲望突然冷却,他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像是负荷着千钧重担,缓缓的退后两步。

    情欲与理智的挣扎在心底煎熬着他,那被他吸进腹里的“寸心毒草”药力早已发散开来,使得他潜藏于心底的理智更加混沌了。

    这寸心毒草产于星宿海,乃是一种极为钜烈的毒药,嗅上一丝也将当场毙命。

    不过天下任何毒物毒药都是互克互化,这种寸心毒草因为是产于极北的星宿海里,秉性阴寒至极。

    可是这种毒草一旦遇上至重的冷凝水时,却会改变秉性而变化成为一种强烈的催春剂。

    卫琼霜吸入的毒气较多,是以她的灵智都已被蒙蔽,已经陷入昏迷之中,而白长虹此刻,正依靠着尚存在心里的微薄理智,在抗拒这种焚心的情欲之火。

    他紧咬牙关,鼻息粗重的发出咻咻之声,眼中射出烈焰似的熊熊目光,似是要将她活活烧死一样……如果她睁开眼来,必然可以看到他有如火焰的目光,也必然会被这炽热的目光灼伤。

    “嗯!”卫琼霜那浓浓密密的睫毛一阵眨动,缓缓睁开眼来。

    她眉含春色,目露轻雾,嘴角带着一丝沉醉的微笑,眼睛半睁半眯的扭动一下头。

    似是有意又是无意的,她提起修长的玉腿,摆动了一下,双手在空中乱抓,好似要攫住什么似的,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长虹,来嘛……”低柔而沙哑的呼唤回荡在屋里,却有似汹涌不停的潮水冲击着白长虹的心房。

    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低吼一声,扑上床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呼唤着:“琼霜,卫琼霜!”

    白长虹正将自己的脸孔埋在卫琼霜的酥胸上,听到这连续的呼唤声,那粗野的动作不由得缓了一缓。

    室外响起了门扉开动的声音,随着便是华百陀那低沉的喝声:“筠音,你怎么不相信为父之言?”

    白长虹神情一呆,满脸迷惘的抬起头来,在他的脑海里,筠音这两个字像是一条绳索牵动着他的理智。

    “筠音,筠音?”他依声喃喃念道,双眉紧紧皱在一起,自言自语道:“怎么我记不起筠音是谁?”

    一股处子的芬香自卫琼霜那微被汗水沁湿的肌肤上渗出,顿时他又一阵迷糊,伏首在她的酥胸之上,吮吸着那两朵粉红的蓓蕾……“砰!”的一声,室外大厅的门被推了开来,脚步之声急响而起。

    华百陀沉声道:“筠音,我跟你说过这里面没有你所要找的人!”

    这话声低沉而宏亮,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一样,白长虹神色一颤,神智立即又清晰起来。

    他一眼瞥见卫琼霜胸前那两朵玫瑰蓓蕾,脸上一红,慌忙转开脸去。

    门外响起了尖锐的声音:“义父,我眼见那人将我徒儿带来庄里,怎会到处都不见人影呢?”

    华百陀道:“没有任何人能够闯入本庄而不被发现,那人怎会到这里来?你且说说那劫持你徒儿的是谁?”

    白长虹惊愕地忖道:“刚才这尖细的女人声音怎会如此熟悉?好像是金筠音前辈的声音!”

    金筠音在大厅里道:“那人年轻的很,听他自己说好似最近在江湖上成名的忘情剑客白长虹!”

    白长虹悚然大惊,忖道:“我何时将她的徒儿劫持来此庄里?”

    他这个意念未了,卫琼霜嘤咛一声,双臂有似蔓藤缠住他了。

    他全身剧震,忖道:“我怎么忘了卫琼霜正是金前辈的徒儿?啊呀,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

    当他看到被自己压在底下的卫琼霜全身赤裸,不由得急出一身冷汗,赶忙将她缠上颈子的双臂解开,好似碰到蛇蝎般的跃下床去。

    他脚没落地,已听到华百陀的怒吼之声:“胡说!那白长虹在昨晚便已进入本庄,现在已经死在困龙道里,怎会又跑去劫持你徒儿来此?”

    白长虹身形一挪,已如一片落叶,飘落在门边,他惊惧无比的自门隙向外望去。

    只见大厅之中,华百陀站在一张紫檀木桌旁,在他面前立着一个全身黑裳、头披黑纱的女人。

    从吊灯的淡淡珠光映照下,那女人脸色苍白,依轮廓分别,正是他曾在青城之顶见到的金筠音。

    别后两年以来,金筠音的容颜丝毫未变,只见那清丽的脸上已堆积了更多的忧郁与烦愁。

    她嗫嚅道:“可是我亲眼见她进入本庄……”华百陀怒道:“五十多年来我从未对任何人发过一次脾气,可是,筠音……”他咳了一声道:“你也晓得我一生精力都花在医学、阵法之上,我对任何事都要先推断其原因,判断其真正的道理为何,你也不必对我隐瞒什么,你派你的徒儿来困龙道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想与我作对?”

    白长虹惊忖道:“华百陀真个厉害,竟然晓得卫琼霜是到湖底的秘道去,只不知道金前辈派她找千幻郎君做什么?”

    金筠音身躯微微一颤,辩道:“女儿并没有与义父作对……”华百陀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那千幻郎君朱衣已经死在困龙道里,你别想……”正当他说到这里时,躺在床上的卫琼霜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顿时他的话声一断,侧首往木门望来。

    白长虹看到那如电的目光朝这边望来,心知不妙,赶忙一个仰身倒飞而起,一指急伸,指风到处,已将卫琼霜哑岤点祝他身形有似旋风,左臂疾伸,已将帐顶的三颗珠子抓住,略一用劲,便揑个粉碎。

    门外传华百陀低沉吼叫:“白长虹,你出来!”

    白长虹右手在帐上一按,一个翻身落在床上,他目光转处,立即便将辟水珠放回怀中。

    室内一暗,他拉起被单,把卫琼霜赤裸的身子包了起来。

    室外又响起华百陀的声音:“白长虹,你逃不出去的,出来吧!”

    白长虹深吸口气,运起“烈阳神功”,两眼凝注在木门上,顶备在华百陀开门进来之际,予以迎头痛击。

    门外传来金筠音的吼叫:“琼霜,你出来吧,师祖不会伤害你的!”

    白长虹忖道:“金前辈大概还不晓得我也在里面,仍旧以为是卫琼霜冒着我的名字藏在室内,看来我若是闯出去,被她晓得卫琼霜这种样子,我岂不是跳入黄河也洗不清这个嫌疑!”

    他这时才懊悔刚才没有能够克制住那勃发的欲火,在运气换气之间,他隐然可感觉到那潜在于体内的一丝毒性,已随着真气的运行,而被逼出体外。

    他暗忖道:“没想到这寸心毒草竟是一种催q素,能使人x欲勃发,遏止不祝”这个意念在他心里一闪而过,直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做出乱性之事来。

    他抹了下额际的汗水,忖道:“幸好,金